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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长的42.195公里终于结束,5小时14分钟,时间长得让人难以置信。寒冷、饥饿、伤痛,以及内啡肽的强烈快感,甚至马拉松结束后很久,我还沉浸载仿佛没有尽头的征途中,无法回到现实。

赛后很多马拉松老人说,本次北京马拉松是近十年来天气情况最糟糕的一次,阵雨、大风,甚至降雪。对于第一次马拉松,也是第一次全程的我来说,既是不幸,又很万幸——无论天气怎样,我最终完成比赛,即使是5小时14分。

5小时中,有很多的人和事,瞬间的感觉,甚至幻觉。然而到达终点后,一切又都变得模糊,有种茫然若失般的毫无意义。不管怎样,下面记下些琐碎的细节,给喜欢跑步的人分享

10公里:漫长的热身

根据天气预报,马拉松当天,一股强冷空气达到北京。赛前虽然做了相应准备,比如更多的PowerGel和紧身长裤,但我还是大大低估了比赛的惨烈程度。

当天,4点起床,洗漱后进食,吃了六片面包、一根香蕉和一个士力架,赛前碳水化合物足矣。带上前晚准备的4个PowerGel、万特力出门,到天安门已经7点。

天还没亮,但已经下起小雨。豆瓣“跑组”成员——包括上海来的三位跑友——在正阳门下做准备活动时,两个穿得很少的外国人——来自芝加哥和英国——过来搭讪,原来他们不知道怎样检录、存包,甚至不知道比赛当天要穿上保暖的一次性雨衣——怪不得“北京国际马拉松”要改名为“北京马拉松”,赛事组织果然很不国际。

实际上,马拉松当天,人手不够,管理混乱,很多中国人自己都很难准确找到检录位置,存包处更是一团糟。因为场地设置不周,起跑区域面积太小,全程马拉松的8500个人在等候起跑时,甚至弯腰系鞋带的空间都没有,临时有内急更是不可能挤到移动厕所。

8点整,全程选手出发。现在回想起来,最初的几公里总有种梦幻的感觉:空荡荡的长安街,晦暗的路灯,水雾中的天安门,3万人仿佛是在《地震调音师》的场景中狂奔,很是诡异。

开跑后,雨越下越大,半小时内,我的跑鞋和袜子就都湿透了。然而马拉松比赛的魔力正在于此,任何平时训练中难以克服的困难,在比赛中都变得无足轻重,凌驾一切之上的只有终点这个终极目标。

跑到中南海,人群照例一阵骚动,北马的保留节目“在中南海墙根撒尿”上演。每年比赛总有十几个男选手脱离队伍,跑到中南海墙根下撒尿,乐此不疲……

途中的女同伴

第一个10公里最漫长。雨没有停止的趋势,身上的衣服和鞋全部湿透,越来越重;感觉跑了很久,里程提示却只过去了1公里。好在遇到一位北师大读书的女同学,一路上边跑边聊,时间过得仿佛容易了些。

她跑的也是全程,算上今年,已经第三次参加马拉松。她比我小一岁,是86年人,读研三,目前正在找工作,而且在全程马拉松后,还会去参加腾讯的面试……听说她是北师大的,我说她们学校最近出了个名人,她猜来猜去,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。

比赛中,她几次停下来拉伸、打电话、处理伤口,我都继续我的赛程,然后我们又奇迹般的六次重新相遇,最终同时到达终点,并在离开赛场前拥抱庆祝。最终,我忘记问她的联系方式,甚至参赛号码也给忘了,算得上是小小的遗憾。

希望明年的比赛,她还会参加。

5公里的迷你马拉松、9公里马拉松过后,剩下的就只有半程和全程选手,赛道变得宽松,天已经大亮了,雨势不减,又开始起风了。在用时1小时零5分——与训练成绩相当——顺利通过10公里赛程后,我也终于进入状态,开始20公里的“内啡肽狂欢”阶段。

内啡肽狂欢:美妙的途中跑

上午9点15分,遇到第一个饮水站,我也正式结束热身,开始相对稳定的途中跑。

20公里的途中跑是一段相对享受的过程,虽然湿透的鞋袜和衣服格外沉重,手套也湿透了,指尖冻得发麻,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所谓的“跑步者的愉悦”,也就是内啡肽产生的欣快感。

无法形容这种内啡肽的快感,但有种说法是“马拉松像海洛因,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”,我想部分原因就是这种内啡肽带来的强烈快感,举例来说,许多人在比赛中都会莫名奇妙的狂笑,可能就是内啡肽快感太过强烈导致的。

途中跑虽然长达20公里,但因为快感大于困难,所以20公里的赛程似乎转眼就过去了。接下来的便是自以为很神勇的后10公里,以及伤病导致的无比艰难地最后3公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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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东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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